【散文】頭家

〈頭家〉

有一寡人ê人生當中會有這款人際關係,這是ùi你、ùi伊出世了後就開始,一種無法度取代ê關係。
我想凡勢恁已經臆著ah,是lah,我所講ê就是兄弟姊妹。
我有一个小妹,自細漢我就足佮意伊,除了是因為伊生kah hàng-leng hàng-leng,身懸mā足幼秀,真正足古錐以外,我想koh有一个原因是伊mā佮意我。Bat聽過足濟兄弟姊妹敢若冤仇人仝款,規工leh冤家,我想in可能頂世人就已經互相虧欠ah。比起in這款狀況,我顛倒感覺我kah阮小妹頂世人就是一家伙仔,無就是好朋友,而且感情一定袂䆀,會互相鬥相共ê彼種。

一直叫伊「阮小妹」有淡薄仔麻煩,soah落來我會叫伊「頭家」。
為啥物是「頭家」?這mā是一个足趣味ê故事。

大學以後,我就離開台北;頭家雖罔mā有離開台北到台東讀冊過,毋過伊讀一學期就轉台北準備重考,後來伊koh考牢台北ê學校,所以阮兩个基本上攏是用通訊軟體leh聯絡感情。
有一擺伊kā我鬥相共,雖然我這馬已經袂記得是啥物代誌,橫直我就傳一个說多謝ê貼圖予伊,彼个貼圖頂懸就寫『謝謝老闆』,所以自彼擺了後我就一直叫伊「頭家」。

頭家是一个愛kā所有ê代誌攏鋪排好勢才會去做ê人。啥物時陣beh創啥,趁ê錢beh提來買啥,攏總愛照伊ê計畫去行。若是hiông-hiông想beh kā伊招,就算是好khang ê,伊koh無一定會答應。
無像我,就是一个無啥leh計畫ê人,想著啥就創啥,就算有計畫mā定定會改變,khah凊彩lah!
阮兩个無仝ê所在koh真濟;譬如講我ê個性khah活潑,伊就khah恬靜,其實就是閉思;自細漢我ê學業表現mā是khah贏伊,毋過伊ê手是khah靈巧,而且伊定定會試看覓一寡無接觸過ê物件,有時陣是煮食ê、有時陣是手工藝;猶koh有我ê動作khah緊,伊就是佇遐沓沓仔bú。
聽起來,阮姊妹仔ê個性真正是差大碼leh。
一个khah冷靜,一个khah衝動,Mā是有好處ê;冷靜ê會當kā衝動ê擋牢leh,衝動ê mā會當刺激冷靜ê去做一寡代誌。按呢就是一種「互補」ê關係。

我拄才有講著,我聽過足濟兄弟姊妹規工leh冤家,所以定定有人問講為啥物我kah頭家ê感情遐爾好,敢攏袂冤家?
其實阮mā bat冤家過一、兩擺,頂擺冤家應該是高中ê時陣lo͘h!我mā袂記得是為著啥才會冤家,敢若是為著伊升學ê代誌,我kā伊苦勸,伊無beh聽,就kah我冷戰,我是真正擋袂牢這種人無beh kā你chhap ê感覺,就講出一寡歹聽話,阮兩个就冤起來lah。
後來mā是真緊就和好,一直到這馬攏無koh冤家。
袂冤家ê撇步?我感覺mā無啥撇步,干焦是阮兩个攏貧惰冤家爾爾。
兩个貧惰ê人鬥做伙,真正有夠和平ah。

這馬kā想起來,伊出世ê彼工,我koh印象真深。

彼當時我才2歲半,啥物代誌攏m̄ bat,就佇厝內kah阿姨做伙耍;毋過耍到一半koh會智覺著「奇怪?媽媽哪會猶未轉厝?」;後來外媽接著一通電話,in就chhōa我去病院,我看著媽媽倒佇病床頂懸koh chhoah-chi̍t-tiô,叫是媽媽破病猶是予車挵著。
後來阿姨chhōa我去病院ê一个所在,遐有足濟足濟攏生kah差不多ê嬰仔,in ê面攏皺phé-phé,親像猴仔仝款。
阮徛佇一面玻璃外口,「彼是你ê妹妹o͘h!」阿姨kā二指囥佇玻璃表面,應該是leh指其中一个嬰仔;猶毋過阮兩个ê身懸差傷濟ah,我實在是看袂出來伊是leh指佗一个嬰仔;而且我感覺每一个攏生做仝款,我真正毋知影我ê小妹佇leh佗位ah。

「你beh做阿姊lo͘h!」
徛佇玻璃外,雖然koh bú袂清楚,毋過彼是我kah頭家ê頭一擺見面。

「我beh做阿姊ah!」
後來ê代誌我是無啥印象,毋過聽阮媽媽講,我規工無代無誌就會徛佇頭家ê眠床邊仔看伊睏,koh足愛捏伊hàng-leng hàng-leng ê 喙䫌。好lah,其實一直到taⁿ,我攏足愛kā伊捏ê。

囡仔ê成長是足緊ê,一睏仔就會曉講話mā會曉行,soah落來就開始讀幼稚園,koh chi̍t-ba̍k-nih-á,就國小、國中、高中,這馬已經大學ah。
敢是leh眠夢?20冬哪會過了遮緊?

若真正是leh眠夢,真感謝頭家予我遐爾幸福ê美夢。
頭家頭家,毋知影阮兩个人未來敢會分開,我攏感謝你選擇阮兜做你ê頭一个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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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óa mā ū chi̍t-ê sió-mōe, nî-hòe-chha kah lín mā chha-put-to (3 hòe). Goán sī sè-hàn ê sî-chūn tiāⁿ-tiāⁿ oan-ke, tōa-hàn liáu-āu tiō bē ·ah, m̄-koh nn̄g-lâng bô kài se̍k, bô chhiūⁿ lín án-ne kám-chêng hó.

Sī-kóng, lí ê kì-tî mā chiâⁿ hó, nn̄g-hòe-pòaⁿ ê tāi-chì iáu ē-kì-tit! Góa ū kì-tî í-lâi, káⁿ-ná tiō ū "chhù-lāi ū chi̍t-ê iⁿ-á (aka goán sió-mōe)" ê ìn-siōng ·ah :see_no_evil:

Góa ū ìn-siōng ê mā kan-na chit-kiāⁿ tāi-chì niā-niā XDDD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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